吃完飯，小藥師盤腿坐在地板上看電視上播的《貓和老鼠》，狄振靠在沙發上休息，仍在琢磨名字的事情。

“要不叫‘藥悔’吧！”

楊鑫端著切好的火龍果從廚房走出來，說：“這名字有什麽典故嗎？”

狄振說：“悔過自新的藥師……”

楊鑫苦笑搖頭，“不好聽。”

“小白？”

“像個寵物的名字。”

“‘魅影海盜’？”

“這是人的名字嗎？”

“‘楊迪’？”

“‘楊狄’？他是寶藏嗎，被我們兩個發現者冠名？不過聽著還不錯。”

楊鑫把果盤拿過來，狄振道聲謝拿起一片火花果，問：“你覺得‘貍奴’和‘楊迪’哪個好聽？”

楊鑫說：“以後他可能要上學，就叫‘楊迪’吧，‘貍奴’這名字寫在身份證上不是太奇怪了嗎？”

狄振笑笑，“好吧，就這樣定了。”

楊鑫慢條斯理地吃著水果，說：“你沒來學校的這兩天，來了一些人，大張旗鼓地調查老教學樓。”

狄振“哦”了一聲，“警察嗎？”

“不是警察，幾個男的，穿著中山裝。”

“那應該是宋家人，他們還在找小……楊迪。”

“宋家人和他有仇嗎？”

“名門正派和旁門左道之間的對立啦！”

“哈哈，聽著像武俠小說中的關系。”

“其實宋家人倒沒什麽，局外人罷了，楊迪的師父才是麻煩，我們得把他看好……這段時間辛苦你了。”

楊鑫微笑道：“說哪裏話，當初是我提出要收養他的，我雖然也有母性的一面，但沒照顧過孩子，只能摸索著學習，這兩天我看了一些育兒的帖子，真是一門廣博的學問。”

狄振發自真心地說道：“對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來說，你身上的溫柔和親和力才是更重要的東西。”

楊鑫聽到讚揚，也只是微微一笑，“謝謝你欣賞我的內在。”

狄振說：“你的內在比外在更美！”

楊鑫將手放在胸口，說：“這句恭維會讓我開心一天，晚上留下來吃飯嗎？今天下雨，我不用去學校。”

狄振遺憾地說：“我還得查案，等案子結束我請你……我可以請你出去玩嗎？”

楊鑫說：“如果那天天氣好，我可以考慮一下。”

雖然挺想在楊鑫家裏多呆了一會，但狄振還是告辭了，因為還有正事要辦。

事務所裏冷冷清清，三個人都栽在“生而為人”上面，慕老板和平時一樣，能不露臉就不露臉。

狄振打開電腦，通過大兵的QQ找到那個叫“安度因”的黑客，說：“幫我查一下白月。”

對方回覆：“查人一千塊。”

狄振剛得了五十萬，出手闊綽，說：“我給你五千，幫我深入地查，最好連她身邊的人都查出來。”

收款之後，安度因發來一個OK的手勢，很快發來一張截圖，是某小說的留言區，一個讀者說：“我來客串吧！嘿嘿，我叫白月！”

狄振發了三個冒汗的表情，“拜托，肯定不是這個！”

安度因說：“那你多提供點線索呀！第一次合作沒有經驗？”

狄振用的是大兵的QQ，他說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
“我看到你了，傻大個。”

狄振這才發現攝相頭居然是開著的，果然是頂級黑客，這種手段運用自如。

他不想被繼續偷窺，找塊膠帶把攝相頭貼住，然後描述了一下白月的外貌特征，對她所知的情況只有這些。

五分鐘後，安度因發來一堆照片，狄振一看，照片上的女子正是白月，但看上去要年輕一些，頭發沒有染白，而且是長發。

安度因說：“她是個平面模特，三年前因遭受家暴受到曝光，但男方有權有勢，官司沒打贏，還把她送到精神病院，‘診斷’出被害妄想癥，這女的就在精神病院弄了些藥，服藥自殺了。”

狄振回覆：“沒死成？”

安度因說：“你稍等一下。”

稍後，狄振手機上收到四千元的打款，安度因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我退四千給你吧！她自從自殺之後，一切痕跡都消失了，信用卡記錄、身份證使用記錄、社保卡繳費記錄，全部消失了，就像人間蒸發一樣。”

狄振暗忖，白月應該是在那個節點上遇到了幕後BOSS，被訓練成它的左膀右臂。

狄振輸入兩個車牌號，“請幫我查下這個，價錢另算。”

安度因很快就查到了，“第一個車牌屬於青州一家電子公司，車主叫XX；第二個車牌屬於江夏一名水產批發商，車主叫XX，這個牌照已經吊銷了。”

不出所料，是套牌車。

這個組織實在太神秘，那麽它有沒有犯過罪，手上持有一臺如此強大的洗腦機器，他們能夠玩出的犯罪花樣簡直比渣男撒過的謊還多。

狄振對安度因說：“幫我查一下，近三年來，在江夏出現的與催眠有關的案件。”

安度因說：“我不是太理解，你是說受害者被催眠，還是說嫌疑人像是被催眠的？”

狄振說：“那些看起來科學無法解釋的案件。”

這次安度因花了二十分鐘，然後一條條鏈接發過來，狄振看著這些離奇古怪的案子，曾有個男人利用車間裏的零件制作了一臺自殺的裝置，把自己弄死了，警方完全找不到自殺動機。

一位母親從夜店回來之後，把哭鬧的新生兒溺死，隔日她精神崩潰自殺。

一名男子殺害妻兒後，自稱來自平行世界，他所在的世界中，妻兒早已死亡，所以他以為妻兒是鬼。

這些鏈接不是普通的網站，上面的其它鏈接只要點開，網頁就會崩潰，狄振好奇地問：“這些是從哪裏找到的？”

安度因回答：“暗網。”

狄振說：“就是那個罪犯的網站？”

安度因說：“哈哈，這是我聽到的第N個對‘暗網’的誤解，它其實是搜索引擎無法顯示的深層網絡，體量是你們平時瀏覽的網站的百倍，上面確實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，但那不是暗網的全部。”

這些奇奇怪怪的案件，狄振一時間也無法判斷有沒有“生而為人”介入的痕跡，“生而為人”大張旗鼓地搞聚會篩選人材，說明這個組織可能正處在增長期，需要大量人手。

集結人手之後，他們要做什麽？

搶銀行？綁票？劫機？

狄振隱隱感到，倘若這次不能粉碎這個組織，將來它勢必成長為可怕的對手……

（哦豁，小藥師的名字就這樣定了，謝謝大夥出謀劃策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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